,肯定是被鸟含去了。这下更找不到了,我看不如先回去。”
“哪儿有那么大的鸟?”
景夫对伊道:“这你就没见过了,有一种黑翅大鸟,别说一个人,连叼只虎也是不在话下的。我之前就亲眼见这种鸟冲下来抓起一个小孩,那小孩还来不及哭呢,就飞到半空了,几天后他家人才在山上找到他的骨头。”
忽而宣举手示意众人住声。“有人来了。”
这偏僻乡壤,人烟稀落,怎半夜三更有人在外行走?宣将手里的火把低下来,众人也照样做着。借着月光,伊朝北边望去,那大道上,果影影绰绰行着一队人,胸前莹莹亮着点绿光,远远望过去,犹如一些萤虫悬浮着缓缓前移。
“那是什么人?”伊小声道,宣屏息望着。
景夫道:“这么多人也不露个声,怕不是鬼!”
仿佛是为了应他的话,那队人中飘飘渺渺响起歌谣,伊听这声音,只觉得熟悉,却又一时想不起。这声音唱着:
“山中兽,枕边妻,
茔上草离离。
你来推,他来笑,
皆往黄泉跳。”
景夫手中的火把摔在地上。他唰的一下白了脸,连退几步。
“这不是考叔的声音?”
伊回头看他。“考叔是谁?”
“白天唱丧歌那个!”
伊终于想起来了,这声音她白日里听到过。正是走在送葬队伍前的那人,那时他唱的是:
“如风如影,鸮号戚戚
世事舛难,人不足惜
生时多忧,死而方已。”
然而夜里这声音瘦削了许多,嘶哑破碎,恰似鸮号,怪不得她一时没有听出。黎捡起火把塞到景夫手中,但后者牙齿直打颤,也接不住东西:“考叔怎会在这?”
宣轻呵道:“安静!”她继续倾耳去听那吟唱声。那声音又近了一些,更显得凄厉,仿佛有人扯着嗓子将声音往上拽:
“大火烧,父母弃,
室空人亦去。
浮萍飘,荷叶转,
一女遭九难。
老树下,黑水旁,
哄我万世长。
天冥冥,地昏昏,
冬去不复春。
凉山鬼,怜我伤,
翻手赐皮囊。
山中走,雨中睡,
从此饮血倒地醉。
脊山舍,偶相见,
赠我双雉情绵绵。
人死一去不可还,
直欲随君黄泉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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