码头上的夜风裹挟着咸腥湿气，将顾昭的中山装下摆掀起又压下。他垂眸望着沈昭然手背暴起的青筋，那人的手掌还虚搭在他腰间，温热透过布料灼烧皮肤。喉间溢出半声带着颤意的道谢，舌尖却在齿后轻抵，暗忖着这具身体的脆弱感究竟能撬动几分沈昭然眼底的裂缝。
“沈处长的手......在发抖呢。”顾昭突然仰起脸，睫毛扫过沈昭然紧绷的下颌。他故意将尾音拖得绵长，湿润的呼吸扫过对方喉结，余光瞥见那处皮肤泛起细微的战栗。指尖无意识摩挲着沈昭然的袖口，丝绸触感在指腹流转，“是昨夜的伤还疼吗？”
沈昭然猛地抽回手，金属袖扣擦过顾昭手腕，留下一道红痕。他后退半步，镜片后的目光像是淬了冰的刀刃，却在触及顾昭腕间红痕时，不自然地偏开视线：“林秘书的关心，倒是逾越了。”
顾昭咬住下唇，委屈的水汽在眼眶里打转，心底却冷笑——这只警惕的困兽，终于露出了些许破绽。他垂首整理衣襟，指尖在纽扣上停顿，故意将第二颗扣子错扣进第三孔，露出半截白皙的锁骨。转身时，刻意踉跄的步伐让中山装下摆扬起，隐约可见青灰色裤料包裹的纤细腰线。
仓库内霉味刺鼻，顾昭摸索着木箱的暗格，掌心沁出的汗让接头暗号的刻痕愈发清晰。身后传来皮靴踏地的声响时，他突然发出一声短促的惊呼，踉跄着撞进货架。沈昭然扣住他手腕的瞬间，他顺势向后仰倒，后脑不偏不倚落在对方肩窝。
“有、有老鼠......”顾昭的声音带着哭腔，手指死死揪住沈昭然的军装领口。温热的呼吸喷洒在男人脖颈，他能清晰感受到沈昭然吞咽时喉结的滚动。睫毛扫过沈昭然泛红的耳尖，舌尖轻舔干燥的嘴唇，“沈处长，我好怕......”
沈昭然的呼吸变得粗重，箍在他腰上的手却像烫着般松开。顾昭被猛地推开，后背撞上木箱发出闷响，却在沈昭然转身的刹那，将藏在袖中的微型胶卷塞进对方后袋。这具身体的柔韧性比想象中更好，他顺势滑坐在地，仰头望向沈昭然的眼神湿漉漉的，像只被遗弃的幼兽。
“林秘书的演技，倒是炉火纯青。”沈昭然的声音沙哑得可怕，掏出手帕扔在顾昭面前时，指尖几乎要擦过他颤抖的嘴唇。顾昭捡起手帕，将脸埋进带着雪松香的布料，睫毛在眼下投出蝶翼般的阴影。他知道沈昭然在盯着自己，便故意用牙齿咬住手帕边缘，缓缓起身时，锁骨处的凹陷盛着一滴不知是汗还是泪的水珠。
回程的车上，顾昭歪头假寐，故意将脑袋靠向沈昭然的肩膀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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