奕穿着深灰色的呢子大衣,中长款的设计显得他更加颀长,站在人群中他是那么的显眼。许奕没有打伞,肩膀上落了一层薄薄的雪。他把伞拿在手里。另一只手上捧着个牛皮纸袋子,跟他清冷的气质完全不符。
小女孩顺着她的视线望去,眼睛一亮:"是沈老师的警察叔叔!"
"嗯。"沈知许轻轻应了一声,帮小女孩整理好歪掉的小黄帽,"明天见。"
她走向许奕的时候,脚步不自觉地加快。雪花落在她的睫毛上,融化成细小的水珠。
"不是说今天有案情分析会吗?"沈知许站定在他面前,仰起脸。围巾滑落,露出她微微泛红的鼻尖。
许奕没有回答,只是伸手拂去她发间的雪花。他的手指温热,带着常年握枪留下的薄茧,动作却轻柔得像对待易碎的瓷器。
"提前结束了。"他简短地说,把牛皮纸袋递过来,"路过老巷口,买了糖炒栗子。你最喜欢的那家!"
纸袋散发着甜腻的焦香,热度透过手套传递到掌心。沈知许低头剥开一颗,金黄的栗子肉滚出来,冒着丝丝热气。
"尝尝。"她踮起脚,将栗子递到他唇边。
许奕愣了一下,低头含住。他的唇擦过她的指尖,激起一阵细微的战栗。栗子的甜香在口腔里扩散,混合着她手上淡淡的护手霜气息,是茉莉的味道。
"甜吗?"她问。
"嗯。"他的喉结滚动了一下,声音低沉。
他们并肩走在飘雪的街道上,沈知许捧着热乎乎的栗子,许奕撑起了伞。黑色的伞面隔绝了飘雪,创造出一个只属于两人的小小世界。
"今天有个孩子问我,"沈知许突然开口,"为什么雪没有声音。"
许奕侧头看她,等待下文。
"我说,因为雪在融化的时候,声音太小了,小到只有特别安静的心才能听见。"她的声音很轻,像落在伞面上的雪花。
许奕的脚步停了下来。他转过身,面对着她,黑眸深邃如潭。
"我听见了。"他说。
沈知许疑惑地眨眼:"听见什么?"
"雪融的声音。"许奕抬手,拇指轻轻抚过她的眼角,"在这里。"
她的眼眶不知何时湿润了。十年前那个在停尸间外崩溃的少女,十年后终于学会了流泪。那些冻结在时光里的痛苦,正在他的目光中一点点融化,发出细微的、只有他能听见的声音。
"许奕。"她唤他的名字,像在确认一个奇迹。
"我在。"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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