如玉,墨迹在纸上游走,沙沙作响。那份沉静与专注,仿佛隔绝了尘世的喧嚣。
赢昭的目光不经意间落在书案一角——那里静静放置着一方温润的白玉镇纸,雕刻着古朴的云纹。这镇纸,曾是他盛怒之下的牺牲品。那是更早之前,他与颜清徽在曾经老皇帝在位时,由于三皇子的挑拨,误会丛生。赢昭为羞辱这位清高的史官,竟当众扬言要纳其入后宫!此言一出,满朝哗然,群臣力谏。颜清徽乃堂堂男儿,此举无异于奇耻大辱。赢昭被群臣的反对激得愈发狂怒,在御书房中抓起这方镇纸狠狠掼在地上,玉石碎裂的声音刺耳惊心。事后,是颜清徽默默将碎片一一拾起,不知用了多久,竟将其修补完好,重新放回了御案之上。此刻,看着这方承载着激烈冲突与无言修复的玉镇纸,赢昭心头蓦地涌起一阵迟来的悔意,他低头,唇角牵起一丝几不可察的苦笑。
他走到颜清徽案前,打破了书房的宁静:“阿徽,关于张铎之事……你有何看法?”他直接切入核心。
颜清徽搁下笔,抬起头,眼中掠过一丝复杂,但回答依旧谨慎得体,滴水不漏:“陛下,张大人性情耿直,言语或有冲撞,然其心系社稷,拳拳之心可鉴。臣虽与张大人私交甚笃,然雷霆雨露,俱是君恩。如何处置,全凭陛下圣心独断。”字字句句,皆是伴君如伴虎的清醒与克制。
赢昭听着这无可挑剔的官样文章,心中那股被压抑的烦躁又升腾起来。他踱了几步,语气转冷:“心系社稷?他当众指斥朕失德失政,置天子威严于何地?此等狂悖之徒,若不严惩,何以震慑朝纲?”
颜清徽起身,拱手道:“陛下息怒。张大人言语或有不当,然其本意……”
“本意?!”赢昭猛地转身,眼神锐利如鹰隼,打断了他,“他的本意就是让朕在天下人面前颜面扫地!阿徽,你身为史官,莫非也要学他那般,以直谏之名,行谤君之实?”他逼近一步,声音里透着危险的寒意,“还是说,你心中早已认定朕是个暴君,只待你那最后一笔落下,便将朕钉死在史册的耻辱柱上?”
“臣不敢!”颜清徽脸色微白,却挺直了脊背,“史官之责,在于秉笔直书,不虚美,不隐恶。是非功过,自有后人评说。臣只求据实以录,无愧于心,无愧于史!”
“好一个‘无愧于心’!好一个‘据实以录’!”赢昭怒极反笑,指着颜清徽,“朕看你与那张狂徒一般无二!滚!都给朕滚出去!”他猛地一挥袖袍,案上的奏折笔墨被扫落一地,发出刺耳的声响。
颜清徽看着赢昭因暴怒而微微扭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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