偏殿之内，光线透过高大的格窗，被细密的窗棂切割成无数光束，投射在光可鉴人的金砖地面上，映出一片晃动的光斑。空气中，那股独特的御用熏香气味愈发浓郁，沉甸甸地压在人的心头。
正中央，紫檀木雕龙宝座之上，端坐着一人。
那便是大邺朝的皇帝。
他身着明黄色龙袍，头戴翼善冠，面容清癯，不怒自威。虽已至中年，两鬓微霜，但一双眼睛却炯炯有神，开阖之间，精光流转，仿佛能洞察人心。
褚晦枭趋前几步，在距离御座数丈远的地方停下，躬身行礼，声音带着惯有的谦卑与谄媚：“奴才褚晦枭，叩见陛下，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。”
褚明戈紧随其后，学着他的样子，也深深拜伏下去：“草民褚明戈，叩见陛下。”他的声音清朗，带着少年人特有的音质，在这寂静的殿宇中显得格外清晰。
“平身吧。”皇帝的声音不高，却带着一种久居上位的威严，缓缓传来。
“谢陛下。”褚晦枭与褚明戈一同起身。
褚晦枭侧过身，满面堆笑地对皇帝道：“陛下，这便是奴才先前奏禀过的天降祥瑞，褚明戈。此子自幼聪慧，能感应天心，前些时日，天降异象于司礼监，正应在此子身上。奴才以为，此乃上苍庇佑我大邺，特降此子，为我朝贺，为陛下贺啊！”
他一番话说得是声情并茂，抑扬顿挫，仿佛褚明戈当真是天神下凡一般。
皇帝的目光，落在了褚明戈身上。
那目光极具穿透力，仿佛要将他从里到外看个通透。
褚明戈垂着头，眼帘微敛，摆出一副既敬畏又略带几分不谙世事的模样。他能感受到那道目光在自己身上逡巡，如同实质一般，带来阵阵压力。后颈处的赤蛇印记，似乎也因这无形的压力而微微发热。
“哦？祥瑞？”皇帝的语气听不出喜怒，他看着褚明戈，缓缓开口，“抬起头来，让朕瞧瞧。”
褚明戈依言，慢慢抬起头，迎向皇帝的视线。他控制着自己的表情，让自己显得既有几分灵气，又不失孩童的纯真与对皇权的敬畏。
“你便是褚明戈？”皇帝问道。
“回陛下，草民正是褚明戈。”褚明戈的声音依旧清亮，带着一丝刻意压抑的激动。
“褚爱卿说你能感应天心，为朕分忧，可有此事？”皇帝的嘴角噙着一抹淡淡的笑意，那笑意却未曾真正抵达眼底。
褚明戈心头一动，按照褚晦枭先前嘱咐过的内容，朗声道：“草民不敢妄言分忧。然，草民自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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