林疏桐盯着手机屏幕上的威胁邮件，后颈的汗毛都竖了起来。
照片里那张泛黄的老照片被红笔圈得十分狰狞，“再查，你和你爸一个下场”的字迹就像淬了毒的针，扎得她指尖发颤。
“叮——”新消息提示音让她手腕一抖，手机差点摔在地上。
是顾砚之的回复，只有短短七个字：“继续做你该做的事。”
她盯着这行字看了足足半分钟，喉结动了动。
七年前父亲被押上警车时，她也是这样攥着他的西装纽扣，听他说“桐桐，要信法律”。
此刻西装内袋的旧照片边角硌着心口，照片里那个穿律师袍的女人正冲她笑——那是母亲，在她五岁时因癌症去世前最后一次出庭的留影。
“周记者。”林疏桐抓起外套，拨通周思远的电话，“能现在来律所吗？我想……开个直播。”
三小时后，律所会议室被临时改造成直播间。
周思远调试补光灯时，瞥见她电脑屏幕上密密麻麻的标注：“4月12日14:30，赵小艺被推下楼梯的监控时间码”“5月8日校医室验伤报告第3页诊断结论”“《未成年人保护法》第39条对应条款”。
“紧张吗？”周思远递过矿泉水，瓶身被她捏出几道褶皱。
林疏桐低头整理袖扣，金属扣环在指尖转了两圈：“七年前我爸被带走那天，有个记者举着话筒喊‘贪官女儿’。”她抬头时眼睛亮得惊人，“今天我要让所有人看清，法律不是情绪游戏。”
直播准时开始。
弹幕刚开始刷着“实习生懂什么”“蹭热度”，林疏桐点开第一张PPT——时间线图从2022年9月赵小艺入学，到2023年3月她割腕送医，每个节点都标着“家长投诉记录”“校医室就诊单”“同班同学聊天记录截图”。
“这里。”她用激光笔点向4月17日的红色标记，“赵小艺母亲第七次投诉时，提交了这段走廊监控。”屏幕切换成模糊的黑白影像，三个身影推搡着穿蓝白校服的女生，“注意看施暴者袖口的校徽刺绣，和校方后来声称的‘校外人员’不符。”
弹幕突然安静了几秒。
有人刷“这监控不是被删了吗”，林疏桐调出第二张截图：“根据《个人信息保护法》第34条，涉及未成年人权益的监控录像保存期不得少于六个月。我们申请了诉前证据保全，这是从校监控服务器恢复的原始文件。”
顾砚之在办公室盯着电脑屏幕。
他向来讨厌直播这种嘈杂的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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